微迟人闲桂花落，《武林三绝》第八回之一百卅九

家里和外面，哪一个更好？
这个问题一出现，只怕就会有人不以为然，那还用说，自然是家里更好。
会这样回答，那是凭情绪，直接作答，并没有经过思考。
这是不成熟的回答。
在有些场合，完全可以忽略不计。
经过思考发现，从舒适度来讲，当然是家里舒服。
可是外面真的什么都不好吗？不尽然吧。
梁羽生就用小说作了很好的回答。
李大妈代表的是家里人，怎么不好呢？看到就觉得很亲切，待谷飞霞更是没得说。
可她和谷飞霞还是有代沟，谷飞霞会认为，她代表着过去。
西门化这伙人是坏人没错，但也因为他们的存在，给这批年轻人带来了成长的机会，让他们拥有了生活的乐趣。
西门化他们等于是命运包装的礼物，不要只看外面的包装纸。
家里和外面，有好也有不好，梁羽生并没有一概而论，好坏分明，而是细腻的描绘出各自的特点。
这看着更像是生活本身的况味。
原文是——心神如醉
上官英杰禁不住心头“卜通”一跳：“原来她真的是喜欢我！”要知他虽然不是不相信霍天云对他所说的话，但无论如何，总是比不上他亲耳听到谷飞霞表达对他的心意。
李洪带他进入书房，就出去了。书房外面是个小小的庭院，院子里有棵桂树，此时已是深秋九月，枝头还有迟开的桂花。清风吹过，幽香扑鼻。上官英杰独倚窗前，不觉心神如醉。
忽觉香气有点特别，似花香又不似花香。上官英杰回头一看，只见谷飞霞已是不知什么时候走进书房来了。
这一瞬间，两人但觉心里都是有着万语千言，却不知从何说起。
过了半晌，谷飞霞低声说道：“上官大哥，你还恼不恼我？”
上官英杰说道：“我只是怕你还在恼我，我怎么会恼你呢？”
谷飞霞道：“你几次救过我的性命，那日我却不辞而行。你口里不说，心里只怕也会怪我、怪我寡情薄义吧？”
上官英杰说道：“我欠了你家的债，这是没法还的了。啊，飞霞，真想不到你还对我这样好！”
谷飞霞道：“我不许你再提这个，那是我以前的糊涂，欠债的根本不是你。”上官英杰说道：“好，我听你的话，这是最后一次提了。”不知不觉之间，两人的手已是握在一起。
谷飞霞脸上发热，轻轻把手抽了出来，说道：“这是我爹的书房，前两天才整理好的。是不是还有一点霉烂的书卷气味。”原来她并不知道霍天云要走，所以才把这间书房收拾充作客房。不过由于霍天云睡的那间房间是她父亲在那里去世的，虽说如今她心上的结已是解开，但也还是不愿意说给上官英杰知道。是以尽管霍天云走了，她仍然按照原来的安排，请上官英杰住在这间书房。
上官英杰笑道：“我读书读得少，倒宁愿多闻一点书香。”
谷飞霞道：“干嘛和我客气，你的惊神箫法可正是最有书卷气的。明天我还想你帮我整理整理这些未收拾好的图书呢。”
上官英杰说道：“我也希望，明天我就帮得上你这个小忙。”
李大妈跟谷飞霞闲话家常，谷飞霞有什么说什么，没加修饰，也没思索。
本来自家人说话，要那么讲究干嘛？
这时候说的肯定是真话。
上官英杰此刻的反应特别可爱，先是心扑通一跳，而且还是禁不住。
这说明他渴望期盼爱情已久，如今是得到肯定了。
然后他去欣赏桂花，桂花也是寻常物，他住着，看到是很正常的。
可此时欣赏，是因为太过喜悦，需要分享，于是借物喻情。
美丽的心情让他看到美丽的景物。
当然美丽的景物也是寻常。
这不就是爱情吗？
荷尔蒙分泌，让周围变得美丽动人起来。
一句“心神如醉”，到底是喻物，还是喻情？
说不清，也不必说。
这就是传统的表现手法。
而且这段感情就显得发乎情，止乎礼，思无邪，特别美。
同时也是“哀而不伤，乐而不淫”的表现，表达喜悦却不过度。
有沉淀也有表现，特别深沉，也特别有内涵，从而别有一番可靠的感觉。
原来可靠也是这般的风流蕴籍，这般的轻盈飘逸。
它不是全然如磐石，不动如山，也是动态的生活清醒。
既生动，又有层次。
动静皆宜，中正平和。
寥寥数语，回味甘隽。
这情形就像是在研磨中，煮着的咖啡。
看着咖啡豆上下翻腾，徐徐加热，香气一点一点的散开，同时冒出。
不但可以留芳存远，这香气还有前后调的不同意趣。
看书中描写的是桂花，看来这款咖啡多半是桂花生铁。
是古典的描述手法，也融合了现代生活品质。
那么接下来会如何呢？敬请继续观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