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三三走了,表婶子赶紧对半吊子说:“拦柱子啊?我看见人家三闺女看上你了。多少年也没来过咱家一回,今儿你来了,三三咋就来咱家坐下不走了。”狗拦住赶紧说:“不是不是,我可看不下她,她家有那说法,谁敢要哩!”表婶斜睨了表叔一眼,再没说话。
有人说,女人的感情是细腻的,女人的敏感是准确的。表婶这几句话可真不是凭空说出来的。第二天早晨吃饭,钱三三端着饭碗在她家大门外吃饭,两眼就往表婶家这边瞭。晌午晚上吃饭也都是这样。晚上,掌灯时分,钱三三又来了。看上去是很认真的准备了一番,钱三三头发梳的光,脸蛋抹的香,穿的衣裳是才洗干净的。
一个十八的闺女这样打扮来表婶家,表婶最能理解,判断也就最准确的了。她当年看上表叔就是这么做的,随后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促成了她俩成了这个人家。表婶看见钱三三来了,热情的招呼进门,还亲昵的揪了揪钱三三的长辫子,回头给表叔使了个眼色,表叔咳嗽了一声,拿起旱烟袋抽烟了。表婶顺口对表叔说,我给你掌上灯,咱给牲口上上一笸篮草哇。
表叔表婶出去了,半吊子和钱三三在煤油灯下不话说,倒显得有些冷场了。半吊子不吭气抬眼看了看钱三三,钱三三虽说有着少女的羞涩,可毕竟初中毕业好几年了,胆大了也泼辣了,也是抬起眼皮看了看半吊子,顺手就拿起扫炕笤帚朝半吊子脸上扫过去了,半吊子怕扫在他脸上,伸手一挡,动作大了,把圪煤油灯的灯盏给打住了,灯灭了,家里头黑了。钱三三伸手去摸灯盏,趁机蹭近半吊子。半吊子伸出两手去摸灯树看灯盏掉了没,一伸手正好伸摸在钱三三胸上,钱三三单薄的衣裳下,鼓鼓的乳房被半吊子摸了个正着。钱三三低低的“啊呀”一声,不但没有闪开,反倒是把半吊子的手给紧紧地按住了。
表叔俩口子看见家里灯灭了,表婶伸手掐了表叔一下说,你看,现在这年轻人,没等甚倒做这打灯事儿了。
表叔撑的气稳,说:“不能哇,这在咱家里头咋就能这么不合适哩?你又不是不知道,咱表哥可不想叫拦住子问这么圪有根基的闺女。”
表婶嗔怪的说:“看你说的,哪有闻到膻味儿没动静的猫呢?!拦住子也二十的人了,估咱俩那时候,我倒怀上咱的娃娃了哇。”
半吊子的手就像被电打了一样抽了回来,扭头就往窗户外看,透过破窗孔眼儿,见表叔两口子正在默契什么,觉得又紧张又刺激,还不能跳地离开。他在炕上摸到了灯盏,揣摸着放在灯树上,煤油沾满了两只手,想赶紧点着灯又不知道点灯的洋火在哪里。
钱三三不吭气,也没动静,倒是出气声有些很不均匀了。半吊子两只煤油手伸着不敢缩回,怕油了衣裳,钱三三这时候借着窗外微弱的光看见半吊子两只手空悬着,就觉得半吊子很不给她面子,自己也很丢面子。想起山曲儿唱的“一出大门水漂船,世上没留下圪女缠男。”就朝半吊子悬着的手上,一巴掌打过去了。半吊子“啊呀”一声,紧接着就大声叫出来:“油,煤油,我的手上尽煤油!”(待续)
--END--
提示:若该内容侵犯您的原创权益,请点此通知作者
看过了,登录分享一下感受
或留下意见、建议吧~